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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苏婉清魏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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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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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枯黄的梧桐叶伴着秋风簌簌落下,魏府的一处偏僻柴房里,苏婉清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角落,苍白干裂的唇瓣不停地上下触碰着,可就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吱呀……柴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萧瑟的冷风顷刻间吹进门内,让本就阴冷潮湿的柴房变得更加冷意涔涔。

苏婉清木然的偏头,原本呆愣的目光在看清门外女子的那一霎那变得愤恨激动起来,平稳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连带着胸口也随之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妹妹思过的如何了,想来整日关在这柴房里也是觉得孤单冷清吧,否则怎的一见姐姐来竟激动成这般,莫不是有话想对姐姐说吗?对了,姐姐倒是忘了,妹妹身患哑疾多年,如何能与我说话呢,也怪我这几天只一心服侍洛庭,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刺耳的声音夹带着满满的嘲讽,话里话外句句都在刺她的心窝子。苏婉清冷眼看着,只觉得心里的不甘愤恨越发的浓烈起来。

这就是她的姐姐啊,因为继母的缘故,她自小就对这骄傲受宠的姐姐敬重有加,在姐姐被礼部尚书退婚的时候,她甚至不顾小产后虚弱的身子强撑着去往娘家进行安慰,为了让姐姐能再次开朗起来,她亲自将姐姐带回府中居住,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那样真心对待的姐姐,竟是一匹包藏祸心的白眼狼。

闭眼想起三天前那个让她如坠地狱的清晨,那天她一时兴起前往姐姐房中打算共进早膳,却没料到竟在门外听到了本应外出公干的丈夫的声音,两人似乎并未发觉屋外有人,只自顾自地说着话,语气是说不出的缱绻道不尽的柔肠。

一时间,苏婉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隐隐的有了些许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她缓缓的将手放在门上,刚准备推开却又听到了另一个让她更加震惊的消息,苏婉音怀孕了!

呵,多可笑啊!那次的退婚让姐姐在京中的名声一落千丈,也因此虽已二十三岁,可却依旧是个尚未出嫁的闺阁女子,料想这样一个女子如何可能怀有身孕呢?

除非……方才的猜测再次冒出头来,可这次苏婉清却再没有借口自欺欺人了,胸口仿若燃烧着熊熊怒火,心里更是感到阵阵刺骨的疼痛。

毋庸置疑,这孩子一定是洛庭的,他们早已暗度款曲,所以洛庭才会在公干回来后第一时间来姐姐房中,也所以姐姐才会将怀孕之事告诉洛庭。可笑的是,他们早已私下来往多时如今更是连孩子都有了,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竟是丝毫也不曾知晓,若不是今日自己意外撞破,他们还想隐瞒到何时?

越想越怒,苏婉清不自觉的双手握拳,尖细的指甲狠狠地刺入肉里,留下深深的红印。这一刻她恨得几乎失去理智,猛地推开那扇隐藏着肮脏和不堪的大门,房内的一切顿时落入她的视线。床上旖旎交织着的人影刺激了她的心神,气急之下她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朝着他们的方向扔去,疾驰的茶杯被魏洛庭一手挡下,重重的撞在一旁的墙壁之上。

“苏婉清,你是疯了不成!来人啊,将这善妒的悍妇关进柴房思过!”魏洛庭气怒的朝着苏婉清大吼,他的脸色坦荡至极,除了满腔的震怒外,再找不出一丝一毫被撞破私情后的尴尬与羞愤。

看着昔日温柔的丈夫此刻愤怒的双眼,看着他怀中几乎不着寸缕的苏婉音,苏婉清倏地感到一种无言的悲凉与讽刺,她疯狂的扯开嘴角,表情中透着刻骨的恨意,幽深的黑眸仿若毒蛇一般,吐着森冷的信子,散发出刺骨的阴寒。

思过,她究竟做错了何事竟要让她去柴房思过?嫁入魏府五年,她每天都辛苦的操持着府中的一切事宜,努力学习当家主母应尽的一切要务。洛庭要用钱打点朝中关系,她便打碎牙往肚里咽,拼命节省府内开支;婆婆严词苛责恼她无后,她便忍下心头苦涩张罗纳妾琐事;洛庭妹妹成亲,她甚至拿出自己的嫁妆来为小姑装点门面。

这些年来,她一心一意完成着为人媳妇的本分,可到最后呢,她又得到了什么?仅仅只是一句善妒,以及被关进柴房思过的惩罚吗?

想着,苏婉清不由睁开双眼,冰冷的视线从苏婉音的面容顺势而下,停在她目前还突显不出来的腹部上,很难想像那里此刻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就如同她的翔儿一样,想到那个尚未来到这个世上就夭折的孩儿,苏婉清冰冷的眸子渐渐染上几缕哀愁。

那是她嫁进魏府第二年时怀上的孩子,因为大夫说是个男孩,所以她让丫鬟跑遍了京城中的所有布庄买来上好的布匹,亲自做了好些男孩穿的贴身衣物,只等着孩子出生时能将那些衣物穿在他的身上,翔儿,正是她为那个孩子取得乳名。

她是那么欢喜的盼望着孩子的到来,可最后却只因几个妾侍的争宠妒忌,她就永远的失去了那个孩子,而她也因为那次小产伤到了身子,今后再不能有孕。想到此,苏婉清的眼底浮出隐隐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