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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深渊时见你婉莹裴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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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哥哥死了,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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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哭了一声,沈惟心这才缓了过来,她抓着病床爬起来,扑在了沈年的身上,,哭喊着。

“哥——你起来啊!”

“不要抛下我!”

“不要抛下我和昕昕啊!”

“不要丢下我们!”

“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哥哥,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们……”

唐允听着,那一声声,都充满了力量,撕裂着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仿佛被撕碎了般,一呼吸,就跟着颤抖。

家属的发泄是必要的,医生和护士们也只能这样看着。

良久,见她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唐允上前来,扶着她的肩:“沈惟心,人死不能复生,你……”

她猛地转头,用力推开他,充盈着泪水的双眼通红,目光如刀,透着恨。

“你把我哥哥也害死了,你满意了吧?”

如果不是他不让她带儿子回去,她迟迟未归,沈年就不会开车出门来接她,就不会出车祸。

“是你害死了他!”她的喉咙里盘桓着呜咽:“你连他也要害死——”

迎着她的目光,唐允浑身颤栗,他不否认自己的过错,可他能怎么办?

“沈惟心,你冷静点。”

她直直地看着他,一个呼吸卡在喉咙里,瞳孔渐渐扩张,仿佛就要哽住。

他看得压住了呼吸,生怕她休克过去。

半晌,她用力将这口气沉了下去,转过身去,抓着沈年的手摇着:“哥,我们回家!”

她突然温和了下来。

“你快起来,今天是昕昕的生日,快十二点了,再不回去,就要错过了。”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起来?”

“哥,我好想回家,你起来,带我回家好不好?”

“……”

“我找不到昕昕了,我该怎么办?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我们一起回家,回家陪昕昕过生日。”

“不,是你的生日,今天是你的生日。”

“到底是谁的生日,我记不起来了,我记不起来了,啊啊……”她痛哭起来,状若疯子。

唐允只觉当头一个惊雷,浑身颤栗,通红的眼眸里染满了泪水。

“沈惟心,沈年已经死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决绝,想要将她的理智拉回。

“不,我哥没有死!”她坚持地摇着头,声嘶力竭:“他不会死的,他不会丢下我和昕昕的,他不会把我们单独留在这个世上的,他不会的……”

他心头又是一痛,还是示意医生护士帮忙。

有护士上前来,安慰她道:“沈小姐,我们帮你把哥送去……”停尸间。

“滚开!”她突然失控,一下子推开了她,护士差点撞倒,还是同事扶住了她。

众人都是一惊。

她张开双臂,死死地护着哥哥,一抬眸,就看到唐允,她瞳孔一张,神色大骇。

“唐允,是你!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连我哥也要夺走?”她像只发了狂的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转过身去,拼命地拽着沈年:“哥,我们快走,唐允来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已经失了神志,已经疯了。

唐允用力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周将白伸手按着他的肩:“你先避一避,我来吧。”

他走到拐角处,退出沈惟心的视线。

周将白上前去,向沈惟心:“我是医生,我是来帮你的,我们和你哥,一起离开好不好?”

她有片刻的放松。

他扶着病床,刚刚推动。

她瞳孔一张,突地用身体撞开了他:“你是唐允派来的,你是唐允派来的……”她拼命地打着他,不让他靠近。

“周医生!”几个医生护士见状,立刻上去阻止。

她更惊慌了,撕扯着,咬着,哭喊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抢走我哥哥,放过我吧……”

唐允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看着她拼命挣扎的模样,听着她的哀求,只觉整颗心都碎了,无法呼吸。

“嗯——”沈惟心撞在病床上,闷哼了一声,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她身下,血泊蔓延开来。

周将白第一个反应过来:“快,送进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