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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喻恒珞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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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不老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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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黎府属实热闹,欢迎二少爷学成归家的横幅还没拉好,就看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狼狈劲儿的大少爷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几个丫头见状慌忙鞠躬低头,却不想直接被大少爷撞了个趔趄,只得站在一边,瞧他径直朝着几个夫人喝茶的地儿奔去。

府里的正房夫人走得早,留下一个长女,几年前嫁给了郁恩,这些年里老爷不在的日子里,一直都是二太太当家,府里姨太太虽多,可平安长大的少爷却只有两个,二少爷的生母蓝氏生性怯懦,在目睹了郁香兰先后没了两个孩子,不由得心生惶恐,一直把儿子当小鸡仔护着,不叫他出屋,说是怕被二夫人盯上,后来一听老爷组织了一个留洋计划,连忙屁颠屁颠地把自己儿子也送走了。

自那之后黎大少就过上了独子一般的生活,还仗着老爹的名号成了青阳一众太子党的头头,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不学无术的傻瓜,特意学了些花架子用来装饰自己的形象。

郁香兰总会在背地里讽刺他是一只插\/满了瑰丽鸟羽的黑乌鸦,但表面上却对他吹捧到位,以至于大少常常误会她是因为膝下无子想讨好自己,好在年迈之后寻个依靠。

他一路走来的动作并不收敛,踩得木板桥砰砰响,但围在池边喝茶闲聊的姨太太们就只有他老娘抬头瞧了他一眼,但也就这一眼,惊得她连茶杯都握不稳了。

“怎么弄的这是!”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迎上去,尖利的嗓音立马在不大不小的花园里炸裂开,“究竟是哪个狗东西这么不长眼!敢打我们黎家的大少爷!”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刚回来的吗!”

黎大少此时也是气疯了,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憋屈的气,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不说,还被抢了情儿和车子,连他拿来装斯文的眼镜都不放过。

他本来想说是郁家刚接回来的小杂种,不过心里又觉得得给郁香兰面子,谁知这含糊不清地说法却吓坏了他四姨娘,蓝氏当即脸色惨白惨白地摆手解释道:“不可能是阿渊,他的船都还没有靠岸。”

黎大少甩给她一个白眼,恨恨地说道,“不是二弟,是郁家刚接回来的那小子,他打了我还抢走我的车!”

二姨太当即就撂了脸子,也不管自家儿子伤得如何,先一扭一晃地坐回了位子上,把吃茶用的小圆桌敲得梆梆响。

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准备拿这事挤兑郁香兰,但郁香兰就仿佛听不着看不见一般,用缀着金饰的长指甲,从面前的松饼上掰了一小块儿下来,轻轻扔到池子里。

松饼的碎渣浮在池面上,还没来得及打上一转儿,就被争抢着挤出水面的几条黄金锦鲤一口吞了下去。

“孙管家,让谁吃去了?”她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不慌不忙的语气仿佛刚刚睡醒了午觉,在向下人询问几时了一般。

孙管家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回道:“让胖头吃去了。”

“真烦呐,”再开口时不觉多了些狠戾,她翘起指甲按了按太阳穴,眼睛缓缓闭上嗔怪着说:“本来想给小红儿的,怎么什么都被那大胖头抢去了……”

等到睁开眼时,先前的那一股子慵懒劲儿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独有的狠劲儿,她有意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眼,音调也拉高了些,显得极为尖酸。

“它也不怕撑死。”

这话在黎大少听来只当是在说那郁枭不识好歹,当即冷笑一声应和道:“可不是,没别的好说,就是下贱!”

“香兰啊,家里有这么个丑事,搁谁身上都不愿意往外说。”二太太笑了一下,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也不再计较郁香兰方才对她的无视。

“但是那小子身上毕竟流的是你们郁家的血,跟的是你们郁家的姓,不好生管着,丢得也是你们郁家的人!”话到最后,她咬字咬得重了一些,像是要给郁香兰一个警告。

黎大少见有自个儿亲娘撑腰,底气足足翻了一倍,微微屈了屈不太灵活的腿,手也不老实地放到郁香兰肩上围着的毛绒披肩上。

“五姨娘,我娘这话您可真得听听,那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这才回来不到两天,你瞧他把青阳城给折腾的,先是白日宣淫未遂被抓了个正着,又胆大包天地跑到一监去劫狱,现在不管管,以后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他疯狗一个不在乎名声,但是一想到您,一想到郁家在背后让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郁香兰视线降下来,瞥了一眼他抚摸自己披肩的手,脸色差得厉害,二太太瞧她这副被气到了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爽,旁边两个姨太太心里没底地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出想溜的欲望。

气氛,仿佛一下子冰冷了不少。

郁香兰把抠碎的松饼一股脑地扔进了池子里,鱼群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发觉无需争抢后,便开始欢快地分散开吃食,但总归会有几个体型小一点的,被大的家伙们一甩头撞开。

她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一瞬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挤出来一缕笑颜,视线依次从几个姨太太脸上扫过,柔声问道:“这茶,还吃吗?”

秦氏和蓝氏又对视了一眼,纷纷不敢答话,倒是二太太吊着眼皮瞧了瞧桌上剩下的差点,端起架子道:“不吃了,我的心肝被人打成这样,没兴致了。”

不想她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郁香兰后仰着坐在位子,白皙的长腿瞬间踢到最高点,又以更快的速度落了下来。

高跟鞋的尖跟儿砸在了茶桌的正中心,受不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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