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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深闺梦里人顾深深萧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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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辛苦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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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融融,冰凌消解。顾深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融化的雪水正在发呆,而榻下站着一溜的宫女,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按照祖制,帝后新婚第二天,皇后要亲自为皇帝更衣,系玉带,戴冠冕,以示亲近。皇帝要亲自为皇后挽发,画眉,以示恩爱。本朝帝后夫妇一体,皇帝御驾亲征,皇后就可以垂帘听政。所以在成婚的第二天的早朝,帝后要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一同出现。

这原本是天大的喜事,所有人都想过来沾沾喜气。但是帝后不和,不但不恩爱还可能反目成仇。

顾深深坐在床边,黑发如墨,还没有挽起。萧长意坐在窗下的锦凳上看书,衣服还穿的是昨天的劲装。

这么一对奇葩的帝后,实在是难为坏了这些女官和司礼监的太监们。

皇帝皇后失礼,文武百官现在还不敢太过于苛责,但是能用那些比刀子还锋利的折子,把他们批驳的一无是处,可能流放三千里。

宫正李默然伤病没好,今天实在没办法继续强撑着过来。其余的宫女太监们就更群龙无首了,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莫不是愁眉苦脸。

顾深深和萧长意,谁都不愿意多让一步。

尤其是现在萧长临落水,生死未知,顾深深更是肆无忌惮,眼中一片空洞,之前还能牙尖嘴利的和萧长意打嘴仗,现在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了。

萧长意扫过顾深深一眼,嫌恶的很。

裴柔带着宫女鱼贯而入,先莲步轻移,款款走到了萧长意的身边,柔柔道:“已经到了早朝的时候,皇上再不去,就要被御史台大夫上奏懒政了。”

“顾氏骄纵任性,不懂规矩,朕又能如何?”萧长意说完,还把手上的书重重的摔在了几案上,锋利的眉角看了顾深深一眼。

“需要顾家天大的面子,我就是深深,需要我在朝臣的面前陪你演戏,我就是皇后,不够乖巧招你厌烦的时候,我就是顾氏。什么叫做骄纵任性,什么叫做不懂规矩,还不都是你萧长意一句话的事情?”

顾深深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萧长意。

萧长意抬脚本想要把锦凳踢到顾深深的榻下,但是看到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差不多宫中资格最高的内官门都到了。

裴柔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只好作罢。

“皇上且穿衣戴冠,臣妾劝劝顾氏。”裴柔微微施礼,看上去贤惠温柔,俨然已经有了六宫之主的风范。

“辛苦柔儿了。”萧长意拍了拍裴柔的肩膀,动作亲昵。裴柔的眼神一暗,与其在人前这样立靶子,把她推向了宠妃的人设,还不如男欢女爱,一席春风,让她能早日生下来元子。

萧长意在六个太监和两个宫女的侍奉下开始换下昨日的衣衫。而裴柔走到了顾深深的身边,坐下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会真的立你为后。”裴柔少见的语气平静。

“我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会爱上你。”顾深深头都不抬,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滴答滴答落下的冰水。

“我恨不得杀了你。”裴柔毫不掩盖自己的杀心。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死。但是你觉得,有萧长意在,我能死的成吗?”顾深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寒芒一片,萧长意的长箭擦着她的心口从身体里穿了出来。换作普通人,早就死了。

但是她还活着,她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撕开的皮肉现在已经完全长好了,也不知道萧长意用了什么样的旷世神药。

醒过来她就明白了,萧长意要把她留在身边,一生折磨。

她之前听从了宁远道的话,活下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要再坚持一下,然后用自己的命,换那个傻乎乎的只带着三千人就敢杀入京城的临川王萧长临的命。

但是萧长临,还是死了。

“顾深深,你我姐妹一场,不如我就在这件事情上成全你。”裴柔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顾深深怒目而视。

“你父亲顾卫平现在还没有出京城,皇上已经得到了内线消息,已经在九门设卡要抓捕顾卫平。你不如跟上去看看,你的那位丞相父亲,是怎么一边利用着你的夫君,一边把你当成了棋子?”裴柔手中的巾帕,一下子就被扯开了,“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想知道原因。”

顾深深立刻跳下床:“臣妾现在为皇上戴冠冕,还请皇上恩准。”

萧长意楞了一下,掉头回来看,然后点了点头。顾深深立刻三步两步走了过去,从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拿起来冠冕给萧长意戴上。

阳光洒下,君王威严,皇后端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辛苦柔儿了。”萧长意虽然对裴柔语气柔和,但是裴柔手中的巾帕已经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